你也許不能理解，為什么女人總喜歡在一起嘮嘮叨叨個沒完？當一個家庭搬到新的住址，丈夫鄰居的男人還只是點頭之交時，兩位主婦早已情深莫逆了。這難道是那個遙遠的采集時代遺留下來的習性嗎？女人比男人更懷有對孤獨的恐懼嗎？她們為什么不能和男人推心置腹地無所不談呢？

    首先，她們非常關心自己身體特征的變化。她們，有經前緊張。從青春期一開始，她們就擔心自己的生育力——性的影響對她們來說是實實在在的。男人不吞服她們的避孕藥，也不放避孕環；男人沒有，她們有，他們也不生孩子，她們生。

    有位年輕婦女記得在一次晚宴后，另外四個人起身去散步，把她和一個比她大好幾歲的外國鄉下女人留在了餐桌上，她們過去只有一面之交。那位年長的女人談起了她的孩子。這是一次隨意的晚宴閑聊。談著談著，她突然說，她萬萬沒想到10年中要生6個孩子這位年輕的婦女沒有孩子，她也不能生孩子，她很坦率地講了不能生孩子的原因。其他人散步歸來的時候，兩個人正談得親近，這是女人談到她們的身體時都有的那種親近。很難想象兩個男人會在喝杯咖啡的功夫里，就能如此推心置腹地無所不談。

    很早以來，當她們因身體的變化而煩躁或恐懼時，她們找誰？是女人！她們找別的女人。只有她們轉而去愛你們的時候，你們才知道女人。即使沒有懷孕的危險——如果她們沒有生育力或已經絕育——她們也會對把自己和你們區別開來的性別特征十分敏感。因為這些特征是這樣的稍縱即逝。

    根據史密斯·羅森堡女士的一項研究：“19世紀的社會特征在很大程度上表現為“在家庭內和作為整體的社會內，嚴格區分性別是普遍的，可以說是一種時尚。這種區分導致男女情感上的隔閡。女兒和母親的角色不知不覺地互相交錯，同時，頻繁的懷孕、生孩子、哺乳、絕經期等等，使婦女從肉體上和感情上緊緊地結合在一起。”史密斯·羅森堡女士的文章是對過去習慣做法的一個準確描述。現在，盡管活動都急劇增加，分隔男人和女人活動天地的樊籬在慢慢地被拆除，但是，她描述的許多現象仍然存在著。“有跡象表明”，她繼續寫道，“在當代的心理描寫文學中，女人喜愛和支持的單性網絡一直延續至20世紀，不僅在少數民族和工人階級團體中是這樣，甚至在中等階級中也是這樣。”

    50年代前英國一般中等階級家庭中的情況真像一個戲劇場面：白天，呆在家里的都是女人，盡管她們中的許多人都是受過大學教育，妻子卻不工作（干工作的只是那些缺錢花的婦女，一個結了婚的中產階級婦女參加工作，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對她丈夫的收入的一記耳光，或者是那些單身女人，她們一般干教學或秘書之類的工作）。晚上男人回到家里，電燈一亮，家里立刻就會亂作一鍋粥，像遭了槍劫一樣。這樣，每周5天，從上午9點到下午5點，已婚婦女便生活在一個單性別的王國中。她們談論的東西也許與12世紀的女人可能談論的東西沒有什么兩樣。

    所以，如果說一個男人——丈夫、父親——就是他城堡的國王的話，那他同時也是城堡的客人，因為家庭是屬于女人的。如何管理好那個城堡是她與她的同僚們——她的女朋友一協商討論決定的。如果那個家庭是三代同堂，那么，隨時會有一個老一輩的女性出來傳授她早先學到的理家之道。

    你也許會問，可是那時的女性友誼的性質與現在的女性友誼友有什么關系呢？關系大著呢。因為你們無法理解她們現在身在何處，甚至也許不知道她們將走向何處，除非你們明白了她們過去曾在何處。

    女人間的友誼同男人迥然不同。男子間的友誼是建立在個人的觀念和興趣上，女子間的交往，則是由于她們處于共同的命運。她們最先在對方身上搜尋的，肯定是她們的共同點。

    她們互相比較各自的經驗，懷孕、分娩、自己以及孩子的疾病、家務的煩惱等。她們在工作中講究的不是技術，她們在交流食譜之類的東西時，擺出一副傳授秘方的嚴肅態度。她們有時也討論道德、婦女雜志里的通信欄，便是她們所討論的內容的最佳例子我們幾乎不能想象給男人辟一欄“寂寞的心”。男人在外活動，這個世界是他們的，女人則必須劃定、測量或開拓她們的特殊領域。她們的通訊往往著重須知、烹調食譜、編織指南等，她們征求忠告，她們喜歡饒舌和炫耀自己，有時倒因而產生真正的焦慮。女人之間的這種關系，由于含有些許誠實的成分，所以不是毫無；價值。女人在男人面前矯揉造作、半真半假，她權且接受次要的地位，以仿造的動作、服裝和臺詞，在他面前扮演著一個虛幻的角色。她這樣演戲，自然覺得緊張吃力，因此她和丈夫在一起時，多少感到：“這不是真正的我”。男性世界的確是粗魯的、銳利的，聲音太響。燈光太亮，接觸起來太毛燥；女人和女人相處時，等于在戲院的后臺準備打點，而不是上臺演戲，她悠閑地整理服裝、化妝、謀計戰略。她穿著便衣和拖鞋在后廂里徘徊，她喜歡這和溫暖而輕松的氣氛。在《軍帽》一書中，作者描寫了兩個朋友安逸地坐在一起縫衣服，討論裁縫細節，交換心事，互相學習新的美容術。和這寧靜的一幕相對照的是另一光景，一個朋友忙著為另一個朋友準備去會男友。這時的氣氛便較為嚴肅，諸如不許淌眼淚以免弄壞臉上的化妝啦，后悔沒買那件衣服啦，一定要去借一雙絲襪啦，決定要不要戴一朵花啦，問題可真多！在這種情形下，女人互相幫忙，討論她們的社交問題，每人都為旁人著想，她們所說所為，倒都出于真心。
女人之間這種溫暖而瑣細的親呢關系，比起女人和男人之間的那種浮夸的關系，似乎可愛多了。

　　記得在大學的時候，我常和宿舍里的同學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說悄悄話，這種長時問的閑聊以及在女子更令營中結下的友誼總使我感到有許多的親密、溫暖和歡樂。在我這一生的悲痛時刻總有女朋友在我身邊同情、照顧和安慰我。我的最好的朋友是個與我在外衣、風格、志向、收入和背景上截然不同的女人，但我們之間有著令人難以置
信的理解。我們在彼此需要時總會在一起。她對于我如同交流的層次在我與丈夫之間從不可能出現。

　　和女友在一起我可以想什么說什么，我不用擔心我的外表，我可以看上去漂亮，也可以難看、邋遢、肥胖、蓬頭垢面不修邊幅——這都沒關系，你不用靠外表、深度、智慧或什么東西來取悅你的女友。
真的，分界線就在于與親密的女友在一起就如同和自已相處一樣自然。

　　能使男人高興是個樂事，比如，知道他欣賞你，做點小事去取悅他，從眾多的事情上支持他；但從精神上和物質上給予另一個女人也是件讓人極能滿足的事。